瘋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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瘋狂
季長風追出來，在衛生間瞧見時帆，他用冷水一遍一遍洗臉，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暈得還不算厲害。”季長風看著時帆，眼前人雙腳穩穩在洗手臺前，動作還算穩當。
表象確如季長風所見，只是他不知道，時帆現在肚子裏燒乎乎的，腦袋也暈，時帆自己都怕做出什麽不恰當的行為，所以剛才看見他們對視，才會逃出來。
季長風繼續說：“好了，稍微洗洗就行，別一直拿冷水拍臉，大冬天的，容易感冒。”
時帆好像完全沒聽見，繼續一捧一捧往臉上掬水，試圖平覆情緒。
季長風以為時帆暈著，沒聽進去，上前拉開時帆，時帆一動，掬在手裏的水全翻了。
“看來還是喝多了。”季長風感嘆一句說，“走吧！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放開我，不用你管。”時帆猛地甩開手，酒氣隨著對話撲面而來，說完，時帆又覺得自己過分，補了一句，“我沒喝多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季長風看他這樣，剛竄出來的火兒又立刻熄了，長嘆一口氣說：“乖，不鬧了，我們回去。”
“我不乖嗎？”時帆聽著季長風這種長輩訓晚輩的口吻就來氣，現下腦子也不清醒。
“乖乖乖。”季長風和醉酒的人掰扯不清楚，只能順著他說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
季長風以為時帆說的是回家，趕忙答應：“好，回去。”
時帆扶墻往前，季長風想去扶時帆，被人推開了。季長風第一次別推開，看著空落落的手心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。但是不容他細想，時帆已經往前走了，他趕忙跟上去。
直到時帆拐進806，季長風才明白，時帆說的回去是回包間。
“怎麽才回來？”高適也喝得多，但酒量明顯比時帆好，“趕緊，你倆走了，這幫女生總是念叨。”
“誰念叨？我看看。”時帆腳步輕浮，喝酒前後性格截然相反，平常乖乖學生、清冷男神，現在一幅二流子樣。
高適細數一遍，說：“從你們出門，孫麗麗問了一次季哥，然後小辣椒提過一次你......”
“我是提過帆哥，那是我游戲輸了，回答你們問題。”小辣椒反駁道，“怎麽到你這兒就成別的意思了？”
“你就說你提沒提？”高適平常挺正經，私下裏還和大家一樣，打鬧掰扯一樣不落，現在也是故意鬧她。
“是不是你們問我校園男神投票投誰？”小辣椒也不惱，知道大家是開玩笑，順著鬧下去。
齊文也加入‘辯論賽’，問：“那你是不是說的帆哥？”
小辣椒說：“是。怎麽樣？我就覺得帆哥配這個稱號，怎麽樣？”
齊文反問：“我們季哥不配嗎？”
楚瀟瀟雖然覺得季長風很帥，也很配這個稱號，但是現在她毫不猶豫站在她姐妹這邊，力挺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季哥配？帆哥不配嗎？”
齊文冤枉，想給時帆解釋自己沒有這個意思，轉頭看著那人壓根沒在意他們的爭辯，獨自坐在旁邊喝酒,腦子裏本來全都是那句——孫麗麗問了一次季哥。
季長風讓他少喝點，孫麗麗在旁邊勸說：“帆哥第一次和大家過生日，我們一起喝一杯唄！”
孫麗麗把酒倒滿遞給季長風，季長風還沒接杯子，時帆反倒先接下了，塞到季長風手裏，說：“祝我生日快樂！”
季長風咕嚕一下把酒全幹了，時帆和大家是第一次一起過生日，他高興自己也高興，但是和孫麗麗有什麽關系？她才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給同學慶生吧！還借著理由讓時帆喝酒，沒看到他已經醉了嗎？喝多了難受怎麽辦？
孫麗麗那點兒心思季長風真不想理會，要是自己的生日宴季長風早發脾氣了，但是是時帆的，他不想砸場子，而且這些年時帆應該很少有這樣和朋友同慶的時候，季長風不想時帆掃興。
這邊時帆喝得東倒西歪，看著孫麗麗坐在季長風旁邊，心裏煩躁難耐。受潛意識驅使，時帆假裝去拿酒，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，靠在季長風肩上，嘴裏不停嘟囔著：“來，喝，喝......”
五步開外，電視裏還在放著KTV神曲，齊文他們也還在嬉笑打鬧，啤酒一杯一杯下肚，這一點和這邊坐著的時帆一模一樣。
時帆拿起酒瓶還想繼續倒，抖了幾次，指著瓶子，“誒～怎麽還不出來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季長風眉間皺成一道川字，奪過時帆手裏的瓶子，瓶子和桌面碰在一起時，發出‘嘭’的一聲。
時帆偏著頭，瞪著眼，鼓著腮幫子，問：“沒了？”
季長風沒接話，只是看著時帆，因為他覺得現在和時帆根本沒在一個‘頻道’，無法溝通。
“送你，你吃。”時帆端起季長風面前那盤蛋糕，是時帆給他切的第一份，季長風還沒來得及吃，上面那個時帆人物模型靜靜坐在奶油蛋糕頂上。
季長風看著眼前這個‘酒瘋子’，仍舊沒動，任由時帆鬧。
時帆一手撐在季長風大腿上，一手提起那個模型，放到季長風面前，滿嘴酒氣，問：“為什麽不吃？不喜歡嗎？”
季長風仍舊順著時帆，張嘴咬了一口，應付道：“喜歡。”
“好吃嗎？”時帆說的時候還打了一個酒嗝。
“好吃。”季長風從來沒有這麽耐心過。
“我甜嗎？”時帆繼續問。
“甜。”季長風的嘴裏還留有滿腔甜膩味兒。
模型是巧克力做的，也不知道時帆是不是真的醉了，說他醉了，他知道模型的原材料，說他沒醉，他卻又問出清醒時絕不會說的話。
時帆得到滿意的回答，眼睛彎出一道弧度，似峨眉月，窄縫裏是季長風的臉，“我也喜歡。”
季長風瞅著他的樣子，眼底盡是寵溺，嘴角微微揚起，喉音淺淺，從鼻腔裏溜出，“呵～”
算了，難得瘋一次，就隨他吧！
那邊小辣椒走過來，說：“季哥，帆哥，孫姐，你們也來一起玩唄！”
季長風想說算了，時帆醉得厲害。可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，時帆也不例外，起身就去。季長風只好也跟著去。
沒開幾局，時帆和小辣椒就抽中joker。在座各位給兩人的懲罰也是對視15秒。
小辣椒爽快站起來，時帆帥，小辣椒認。但是這位姐妹現在滿心滿眼只想贏。眼睛盯得老大，嘴唇緊呡，雙手叉腰，一副勝券在握，絕不先笑的模樣。
相比而言，時帆則是偏偏歪歪起身，經過過道，提到矮腳凳，差點摔下去，還好季長風眼疾手快，一把把人撈回來。“今天就到這兒，早點回去休息吧！”
齊文起哄：“誒～就算帆哥是你弟，也不能偏私，這懲罰還沒罰呢？”
也有其他人跟著起哄。高適見時帆攤成爛泥，說：“得嘞得嘞，你帆哥站著都困難，看在他是壽星的份兒上，饒他一次。”
班長的話還是有份量，沒人再起哄，都準備撤了。
孫麗麗跑到季長風跟前，一臉嬌羞，說：“季長風，我之前的信是認真的，希望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信？時帆迷迷糊糊，記起自己曾幫忙帶過一封情書。現在想來，真是煩死了！
時帆撐起手，突然搭上小辣椒肩膀，“我一定贏過你！”
小辣椒也暈，搭在時帆手臂上，說：“對視，我還沒輸過！”
大家也都以為時帆說的是對視。可能是對視，可想贏的人未必是小辣椒。
“對什麽對？站都站不穩。手放好！” 季長風想起小辣椒之前說時帆是男神，黑著臉，快步上前，一把把時帆薅過來，將時帆的手搭到自己肩上。小辣椒則被楚瀟瀟扶走。
寒冬深夜，吵鬧過後，喧囂歸於平靜。
時帆心裏憋悶，不讓季長風扶，左腳打右腳，身後留下一條S型步道。
季長風怕人摔了，敞著雙臂，時刻準備接著。果不其然，時帆沒走多遠就站不住了。
季長風把人背在背上，往家走。
時帆耷拉著腦袋，擱在季長風肩頭，嘴裏的熱氣混著酒氣，斷斷續續拂過季長風的耳廓。
年輕人本來就火氣旺，季長風哪兒受得了如此撩撥。隨著次數增多，季長風也覺得越來越熱。
還好是寒冬，外面十分凍人，季長風迎著冷風，努力克制。
背上的人還在噓絮絮叨叨：“不想，做你，弟弟，不想，不……”
季長風加快步伐，可走得越快反而更容易發熱。只能講話轉移註意力，問時帆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吃了我，不能和孫麗麗在一起，呃～不能。”時帆說著說著打個酒嗝。
什麽叫‘你吃了我’？季長風沒聽懂，心想，果然沒辦法和醉酒之人對話。“說什麽呢？以後少喝點。”
“沒醉，你就是吃了，模型。”時帆掛在季長風身上，像個猴子似的，現下手腳一用勁兒，季長風的脖子被勒得更緊，腰也被夾著。就是季長風放手，應該也不會掉下去。
季長風在心裏默默念叨‘模型’二字，想起蛋糕上確實有個時帆的巧克力人物模型，也確實給了他。
季長風把人放在床邊，時帆卻不肯松手，就那樣盤著。“吃了，不能耍賴，吃……”
季長風本來就熱，現在更是難受，偏著頭問背後的人：“時帆，那也算吃嗎？”
“沒吃嗎？”時帆兩眼還懵著，“怎麽才算？”
“你放開哥，哥告訴你。”空蕩的房間響起季長風低沈的嗓音，混著某種誘人而危險的信號。
“不是哥。”時帆加了一把勁兒後，邊說邊放手。
“好，不是哥，不做兄弟。” 季長風順著話往下接，手也順著褲腰帶往下滑。
沒有冬衣的阻隔，時帆因醉酒而上升的體溫格外明顯。家裏又比外面暖，時帆現在整張臉都紅撲撲的，睫毛翕張，眼裏還是一陣迷蒙，不過卻多了一道水霧氣，與嘴裏喘出的霧氣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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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長風追出來，在衛生間瞧見時帆，他用冷水一遍一遍洗臉，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暈得還不算厲害。”季長風看著時帆，眼前人雙腳穩穩在洗手臺前，動作還算穩當。
表象確如季長風所見，只是他不知道，時帆現在肚子裏燒乎乎的，腦袋也暈，時帆自己都怕做出什麽不恰當的行為，所以剛才看見他們對視，才會逃出來。
季長風繼續說：“好了，稍微洗洗就行，別一直拿冷水拍臉，大冬天的，容易感冒。”
時帆好像完全沒聽見，繼續一捧一捧往臉上掬水，試圖平覆情緒。
季長風以為時帆暈著，沒聽進去，上前拉開時帆，時帆一動，掬在手裏的水全翻了。
“看來還是喝多了。”季長風感嘆一句說，“走吧！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放開我，不用你管。”時帆猛地甩開手，酒氣隨著對話撲面而來，說完，時帆又覺得自己過分，補了一句，“我沒喝多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季長風看他這樣，剛竄出來的火兒又立刻熄了，長嘆一口氣說：“乖，不鬧了，我們回去。”
“我不乖嗎？”時帆聽著季長風這種長輩訓晚輩的口吻就來氣，現下腦子也不清醒。
“乖乖乖。”季長風和醉酒的人掰扯不清楚，只能順著他說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
季長風以為時帆說的是回家，趕忙答應：“好，回去。”
時帆扶墻往前，季長風想去扶時帆，被人推開了。季長風第一次別推開，看著空落落的手心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。但是不容他細想，時帆已經往前走了，他趕忙跟上去。
直到時帆拐進806，季長風才明白，時帆說的回去是回包間。
“怎麽才回來？”高適也喝得多，但酒量明顯比時帆好，“趕緊，你倆走了，這幫女生總是念叨。”
“誰念叨？我看看。”時帆腳步輕浮，喝酒前後性格截然相反，平常乖乖學生、清冷男神，現在一幅二流子樣。
高適細數一遍，說：“從你們出門，孫麗麗問了一次季哥，然後小辣椒提過一次你......”
“我是提過帆哥，那是我游戲輸了，回答你們問題。”小辣椒反駁道，“怎麽到你這兒就成別的意思了？”
“你就說你提沒提？”高適平常挺正經，私下裏還和大家一樣，打鬧掰扯一樣不落，現在也是故意鬧她。
“是不是你們問我校園男神投票投誰？”小辣椒也不惱，知道大家是開玩笑，順著鬧下去。
齊文也加入‘辯論賽’，問：“那你是不是說的帆哥？”
小辣椒說：“是。怎麽樣？我就覺得帆哥配這個稱號，怎麽樣？”
齊文反問：“我們季哥不配嗎？”
楚瀟瀟雖然覺得季長風很帥，也很配這個稱號，但是現在她毫不猶豫站在她姐妹這邊，力挺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季哥配？帆哥不配嗎？”
齊文冤枉，想給時帆解釋自己沒有這個意思，轉頭看著那人壓根沒在意他們的爭辯，獨自坐在旁邊喝酒,腦子裏本來全都是那句——孫麗麗問了一次季哥。
季長風讓他少喝點，孫麗麗在旁邊勸說：“帆哥第一次和大家過生日，我們一起喝一杯唄！”
孫麗麗把酒倒滿遞給季長風，季長風還沒接杯子，時帆反倒先接下了，塞到季長風手裏，說：“祝我生日快樂！”
季長風咕嚕一下把酒全幹了，時帆和大家是第一次一起過生日，他高興自己也高興，但是和孫麗麗有什麽關系？她才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給同學慶生吧！還借著理由讓時帆喝酒，沒看到他已經醉了嗎？喝多了難受怎麽辦？
孫麗麗那點兒心思季長風真不想理會，要是自己的生日宴季長風早發脾氣了，但是是時帆的，他不想砸場子，而且這些年時帆應該很少有這樣和朋友同慶的時候，季長風不想時帆掃興。
這邊時帆喝得東倒西歪，看著孫麗麗坐在季長風旁邊，心裏煩躁難耐。受潛意識驅使，時帆假裝去拿酒，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，靠在季長風肩上，嘴裏不停嘟囔著：“來，喝，喝......”
五步開外，電視裏還在放著KTV神曲，齊文他們也還在嬉笑打鬧，啤酒一杯一杯下肚，這一點和這邊坐著的時帆一模一樣。
時帆拿起酒瓶還想繼續倒，抖了幾次，指著瓶子，“誒～怎麽還不出來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季長風眉間皺成一道川字，奪過時帆手裏的瓶子，瓶子和桌面碰在一起時，發出‘嘭’的一聲。
時帆偏著頭，瞪著眼，鼓著腮幫子，問：“沒了？”
季長風沒接話，只是看著時帆，因為他覺得現在和時帆根本沒在一個‘頻道’，無法溝通。
“送你，你吃。”時帆端起季長風面前那盤蛋糕，是時帆給他切的第一份，季長風還沒來得及吃，上面那個時帆人物模型靜靜坐在奶油蛋糕頂上。
季長風看著眼前這個‘酒瘋子’，仍舊沒動，任由時帆鬧。
時帆一手撐在季長風大腿上，一手提起那個模型，放到季長風面前，滿嘴酒氣，問：“為什麽不吃？不喜歡嗎？”
季長風仍舊順著時帆，張嘴咬了一口，應付道：“喜歡。”
“好吃嗎？”時帆說的時候還打了一個酒嗝。
“好吃。”季長風從來沒有這麽耐心過。
“我甜嗎？”時帆繼續問。
“甜。”季長風的嘴裏還留有滿腔甜膩味兒。
模型是巧克力做的，也不知道時帆是不是真的醉了，說他醉了，他知道模型的原材料，說他沒醉，他卻又問出清醒時絕不會說的話。
時帆得到滿意的回答，眼睛彎出一道弧度，似峨眉月，窄縫裏是季長風的臉，“我也喜歡。”
季長風瞅著他的樣子，眼底盡是寵溺，嘴角微微揚起，喉音淺淺，從鼻腔裏溜出，“呵～”
算了，難得瘋一次，就隨他吧！
那邊小辣椒走過來，說：“季哥，帆哥，孫姐，你們也來一起玩唄！”
季長風想說算了，時帆醉得厲害。可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，時帆也不例外，起身就去。季長風只好也跟著去。
沒開幾局，時帆和小辣椒就抽中joker。在座各位給兩人的懲罰也是對視15秒。
小辣椒爽快站起來，時帆帥，小辣椒認。但是這位姐妹現在滿心滿眼只想贏。眼睛盯得老大，嘴唇緊呡，雙手叉腰，一副勝券在握，絕不先笑的模樣。
相比而言，時帆則是偏偏歪歪起身，經過過道，提到矮腳凳，差點摔下去，還好季長風眼疾手快，一把把人撈回來。“今天就到這兒，早點回去休息吧！”
齊文起哄：“誒～就算帆哥是你弟，也不能偏私，這懲罰還沒罰呢？”
也有其他人跟著起哄。高適見時帆攤成爛泥，說：“得嘞得嘞，你帆哥站著都困難，看在他是壽星的份兒上，饒他一次。”
班長的話還是有份量，沒人再起哄，都準備撤了。
孫麗麗跑到季長風跟前，一臉嬌羞，說：“季長風，我之前的信是認真的，希望你再考慮考慮。”
信？時帆迷迷糊糊，記起自己曾幫忙帶過一封情書。現在想來，真是煩死了！
時帆撐起手，突然搭上小辣椒肩膀，“我一定贏過你！”
小辣椒也暈，搭在時帆手臂上，說：“對視，我還沒輸過！”
大家也都以為時帆說的是對視。可能是對視，可想贏的人未必是小辣椒。
“對什麽對？站都站不穩。手放好！” 季長風想起小辣椒之前說時帆是男神，黑著臉，快步上前，一把把時帆薅過來，將時帆的手搭到自己肩上。小辣椒則被楚瀟瀟扶走。
寒冬深夜，吵鬧過後，喧囂歸於平靜。
時帆心裏憋悶，不讓季長風扶，左腳打右腳，身後留下一條S型步道。
季長風怕人摔了，敞著雙臂，時刻準備接著。果不其然，時帆沒走多遠就站不住了。
季長風把人背在背上，往家走。
時帆耷拉著腦袋，擱在季長風肩頭，嘴裏的熱氣混著酒氣，斷斷續續拂過季長風的耳廓。
年輕人本來就火氣旺，季長風哪兒受得了如此撩撥。隨著次數增多，季長風也覺得越來越熱。
還好是寒冬，外面十分凍人，季長風迎著冷風，努力克制。
背上的人還在噓絮絮叨叨：“不想，做你，弟弟，不想，不……”
季長風加快步伐，可走得越快反而更容易發熱。只能講話轉移註意力，問時帆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吃了我，不能和孫麗麗在一起，呃～不能。”時帆說著說著打個酒嗝。
什麽叫‘你吃了我’？季長風沒聽懂，心想，果然沒辦法和醉酒之人對話。“說什麽呢？以後少喝點。”
“沒醉，你就是吃了，模型。”時帆掛在季長風身上，像個猴子似的，現下手腳一用勁兒，季長風的脖子被勒得更緊，腰也被夾著。就是季長風放手，應該也不會掉下去。
季長風在心裏默默念叨‘模型’二字，想起蛋糕上確實有個時帆的巧克力人物模型，也確實給了他。
季長風把人放在床邊，時帆卻不肯松手，就那樣盤著。“吃了，不能耍賴，吃……”
季長風本來就熱，現在更是難受，偏著頭問背後的人：“時帆，那也算吃嗎？”
“沒吃嗎？”時帆兩眼還懵著，“怎麽才算？”
“你放開哥，哥告訴你。”空蕩的房間響起季長風低沈的嗓音，混著某種誘人而危險的信號。
“不是哥。”時帆加了一把勁兒後，邊說邊放手。
“好，不是哥，不做兄弟。” 季長風順著話往下接，手也順著褲腰帶往下滑。
沒有冬衣的阻隔，時帆因醉酒而上升的體溫格外明顯。家裏又比外面暖，時帆現在整張臉都紅撲撲的，睫毛翕張，眼裏還是一陣迷蒙，不過卻多了一道水霧氣，與嘴裏喘出的霧氣截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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